祭文老寇,我想你了
中秋,比任何其他时候都渴望团圆,前天做梦,梦到了我的好兄弟寇嘉烨,音容笑貌一如昨日,我们还想从前那样谈笑风生,说一些有的没的,怎么也聊不完,起床之后唏嘘不已——是该写点什么了。
老寇是今年6月12日在上海离世的,年龄定格在美好的31岁,正是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候,年富力强,雄心壮志,竟在一霎那烟消云散。病发后3天,老寇的儿子出生,他都没能看上一眼,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吧。
老寇的清华校友会和和君商学院校友会给他写了一则很长很长的悼词,感情真挚,但的确贴了好多标签。我不想过于强调他的其他身份,只是以一个发小的视角来白描一下他走过的这一生,泪也哭干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回,值得留下点什么。
跟老寇相识是在初中,当时并不在同一个班,我在6班,他在5班,因为两班都是同一批老师教,平时又在隔壁,所以很多同学关系都非常要好。知道这个名字,是每学期期中期末的成绩榜,老寇当年是神一样的存在,第一从未旁落过,是的,从初一到初四(我们是五四制,初中四年),所有考试全部都是第一。作为同年级的同学,有这样一个对手存在是件挺悲哀的事情,不过我一直属于心态挺好的那种,被老寇在考场上虐了无数次以后,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初见老寇,就是一个胖胖的高个子形象,头发自然卷,带一幅大眼镜,眼睛出奇地有神,说话有点公鸭嗓,总喜欢昂着头,挺有气势的感觉。老寇家并不住我们学校旁,他在上学期间一直住在姥姥家。因为小学时候的腿伤,他体型胖了起来,以后一直也没瘦下去,记得初中时候他的身体就并不是很好,中考考体育的时候,大伙儿一般都是30分满分,而他却扣掉了4分,而这4分是他中考所有科目中扣分最多的一科。初四的时候5班班主任很是下了苦心督促他锻炼身体,逼着他运动会上跑米,一时间也成为了年级热议的话题。
初中的时候我们一起打了很多篮球,他在篮球方面天赋一般,并不喜欢对抗,一手勾手倒是练得驾轻就熟。老寇的字一直是老师和同学的梦魇,字写得很小同时又张牙舞爪,看起来不太美观,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做习题的数量和速度,总是比别人提前很多做完,然后随便扔在一边。
老寇并没有很多文艺才华,但很善于演讲,讲起来逻辑清晰滔滔不绝,这个能力在很小的时候就具备,到后来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时学校曾经组织了一次演讲会,让学习成绩比较好的一些同学作报告,老寇脱稿讲了半个小时,台下毁誉参半,一半人很崇拜,说讲得真好,另一半人说没啥用,拽什么拽。
初中毕业了,因为家住得太远,老寇并没有跟我们上同一所高中,但没到寒暑假大伙儿都雷打不动地互相串门。当时我家是最重要的据点,几个人打一上午麻将,中午一起找点好吃的,下午打一下午篮球。这个过程老寇一般是在旁观,他是一个挺宅的人,宅到高中时候前一年的假期必然要自学完后一个学期的全部课程,读书读得博古通今,一大摞书也是随便乱摆着。他酷爱军事,杂志报纸买了一堆,平时上网也总是挺铁血的。
我们去过老寇家一回,当时趁阿姨不在家,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几个大小伙子还开伙第一次做了饭,两个小时炒出一盘木须肉,米饭还做夹生了。当时老寇比较早地有了笔记本,我们租了碟看电影,玩儿电脑上的扫雷弹珠也能玩儿一宿,想想也是醉了。
老寇是一个路痴,到我家几十次,结果还是次次需要我下楼接他。高中离得远,但因为常见,倒也没有察觉有太多变化,老寇一直还是那个胖胖的经常挂着笑容的形象,他所在高中是我们市最好的高中,竞争压力大,但他也总是名列前茅。
高考了他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上了清华,我们没有人感到惊讶,因为这太顺理成章了。我以一分之差无缘上海交大,很是伤心了一阵,后来回来复读一年,也跟老寇通了几次信,信上老寇说清华严谨而压抑,北大自由而空洞,建议我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考北大比较好,结果还真就如他所言,上了北大,进了英语系这样一个十分自由而空洞的院系。
我们俩大学的距离比我高中时候还近,于是就更常见面了,他有时候骑车过来找我听听讲座,我有时候也会走上一个小时去他宿舍找他打篮球,顺便蹭蹭空调。大学他学的是生物专业,但最终还是考了注册会计师,毕业后找了份金融领域的工作。
上大学之后,每年的寒暑假也是必须要回家聚的,大家散布在全国各地,聊起来各自大学里的事情,也是各种新奇开心。孩子们要好,家长们也成为了好朋友,我们这几年每个人的婚礼,都有固定一桌是给这几个人的爸爸妈妈的,有时候他们还开玩笑,说比我们聚得还勤。
老寇是个买单狂,我们出去吃饭,他掏钱掏得最多。毕业之后工作忙了,他辗转去了香港,最终决定留在上海。他婚礼的时候我还在美国驻外,没有去成,本来希望等有机会去上海再好好聊聊近况,谁知突发性脑干出血,几分钟就没法救了。
从河马那里听到老寇病危的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在办公室沙发上呆坐了一个小时,眼泪止不住地流。在那天之前的一个礼拜,我们还在北京中科医院忽悠治好白癜风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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